雖說是短篇,但這篇不知為何大暴走,有五千字左右(遠目

……還是先說一下好了,短篇幾乎都很短,這種很長的短篇(?)大概就是所謂的突變種(何

可能久久產出一次吧?亦或是就這麼沒啦!(靠

這篇害我沒睡覺啊!天空都亮起了知道嗎!?(活該啦!

然後據說看得出我打到後面的時候累了所以亂打,哎唷不改了就這樣啦(ㄎ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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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中的紙張,荒本流淡漠地來到紙上寫著的地點,彷彿自家庭院般地來到了後門,自然地握住門把、輕輕推開。

他是目前小有名氣的樂團主唱,但這樣的人氣無法讓他們樂團裡所有人賺取足夠的生活費。

就他自己的狀況來說,他需要賺取大量金錢來支付母親的手術費,明知母親已經毫無希望,他還是寧願相信那不存在的渺茫希望。

其他人的狀況其實都差不多,都是因為家裡需要大量的開銷而需要賺取大量的金錢,奈何他們的樂團名聲不夠響亮,一時間也只能大量接受各地酒吧的演出邀請來賺取微薄的金錢。

對需要大量金錢的他們來說,那些演出費的金錢真的太少了,要不是因為他們急需用錢,他們也實在很想拒絕。

錢少,又累,但他們還是苦撐了下來。

為了賺錢,他們學會了麻木,也因此對現在的他們來說,這樣的演唱已經是慣例了。

走進酒吧裡為樂團特別準備的小房間裡,荒本流掃了一眼房內,他是最後一個到的。

「流。」一名男子一見他進來,便立刻朝他迎來。

男人是他們樂團裡的吉他手,他的臉上正寫滿了疲憊,而在過來這裡的途中,荒本流就有股不太好的預感,他相信這股預感即將發生,因為他的預感一向很準。

「抱歉,我們可能要拆夥了。」男人的語調充滿了抱歉,聽在荒本流耳裡卻有如五雷轟頂。

「大夥都決定去找份新工作,搞音樂賺來的錢實在是太少了。」男人疲憊的解釋,其他人的表情也大同小異,他們真的都累了,靠興趣雖然勉強能夠養活自己,但他們都不是只要養自己的人。

「流……」男人有些擔憂地看著荒本流,他知道他們的這個決定會對荒本流造成多大的困擾,畢竟荒本流除了唱歌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專長,這下拆夥必定會造成他莫大的困擾。要不是因為眼前的現實讓他們不得不這麼做,他們也不想做出這樣的決定。

荒本流閉上雙眼沉默了一會,待他睜眼後,他用著如表情一般的淡漠語調道:「我知道了。」

顯然荒本流的反應非常奇怪,其他人面面相覷,卻沒有任何人提起,因為他們並不會因此而改變決定,多餘的詢問是不必要的。

他們對荒本流投以關注的眼神,卻通通被荒本流無視。然後在上台演出前,沒有任何人在說上一句話。

門被打了開來,負責叫喚他們的酒吧服務人微笑著向眾人道:「麻煩你們了。」

所有人依舊不發一語,默默地跟著服務人走過熟悉的道路,來到了後台。

荒本流在上台前看了其他人一眼,接著淡淡的說:「畫下完美的句點吧。」

其他人先是一愣,隨即掛起了一抹笑。

這場表演是他們最後的演出,也是他們最完美的演出,直到最後一刻都是……

 

坐在吧台前,荒本流鬱悶地灌著烈酒。

他們最後的表演很完美,而他也在最後露出了微笑和其他人道別,然而接下來才是問題的開始,光就最基本的接下來要怎麼辦就夠他頭痛了。

逃避,是他目前在做的事情。

他再次回到剛才表演的酒吧裡,獨自一人坐在吧台前,點了烈酒便開始狂灌了起來。

「這是剛才才結束一場完美表演的人該有的情緒嗎?」

荒本流掃了一眼說話的人,常常來這裡演唱的他自然認得眼前的酒保。

佐井平樹微笑著看著荒本流,卻見荒本流只是淡漠地掃了他一眼後,便繼續灌起自己的烈酒。

佐井平樹雖然知道荒本流本就這般個性,但他也知道荒本流是個不輕易將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的人,所以對他現在全身散發的森冷氣息感到非常好奇。

到底是什麼事情,能夠讓荒本流如此失控?

「再來一杯。」

荒本流的聲音打斷佐井平樹的思緒,他看了荒本流一會才去倒酒。荒本流一接過佐井平樹遞來的酒杯,二話不說就朝嘴裡送去,然後又討了一杯、再全部送入嘴裡,就這麼不斷重複著同樣的動作,直到酒吧裡的人全部散去,他也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了。

佐井平樹看著荒本流,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卸妝過後的荒本流是很美麗的,再加上他現在又喝醉酒,趴在桌上的臉看起來更加魅惑迷人。

佐井平樹只是掃了眼老闆有些猥瑣的臉,便笑著說:「我跟流其實是朋友,我會負責送他回去的。」

看著老闆知趣地點點頭,客套的說了句「那就拜託你了」,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目送著老闆離去的佐井平樹再次看向嘴裡正不知道在嘟嚷著什麼的荒本流,忍不住搖了搖頭。

「真是麻煩的傢伙啊……」

 

將荒本流小心翼翼地放置在自己的床上,佐井平樹的眉頭已經到了緊到不能再緊的地步了。

這傢伙未免也太瘦了吧?佐井平樹抓了抓頭,打定主意等荒本流醒來後、一定要叫他好好吃飯,便轉身準備離開。

畢竟自己的床都已經讓給別人的,雖然自己是主人,但現在的佐井平樹也只有睡客廳沙發的份了。

不過人是他帶回來的,他自然是不會埋怨了,但他前腳才剛跨出去,身後就傳來細碎的聲響讓他不得不回頭察看。

看著荒本流撐起身子跪坐在那,一手還扶著額頭,佐井平樹不禁愕然道:「你醒了?」

荒本流沒有回應,只是回頭看著佐井平樹,但他那無神的雙眼讓佐井平樹知道,眼前的人還沒有酒醒。

我現在是不是要趕快出去比較好?佐井平樹看著荒本流,艱難地吞了口口水,他現在的樣子真的太嫵媚了,任誰看了都會覺得眼前的荒本流根本就是個美麗的女人吧?

喂喂喂!這樣真的沒問題嗎?佐井平樹的額上冒出了些微冷汗,他實在很納悶一個男人怎麼會長成這樣,簡直是犯罪。

當然,對現在的佐井平樹來說,最糾結的還是自己竟然對眼前的男人有感覺。

從什麼時候開始,對荒本流的好奇已經轉變成愛戀了?

佐井平樹不曉得,也不需要仔細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愛情就是這麼莫名其妙的情感。

「平……樹……」

身體猛地一震,佐井平樹只覺得耳朵一震酥麻,這犯規犯得也太大了點,荒本流竟然叫自己的名字,這種事他連想都沒想過。

應該說,鮮少和他攀談的荒本流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佐井平樹知道現在的自己情緒有多麼的激動,難以平息。

待佐井平樹回過神來時,荒本流已經搖搖晃晃地走到他面前來了。一個不穩,荒本流絆住了腳,硬生生地往佐井平樹的懷裡跌去,瘦小的身體立刻被動作迅速的佐井平樹一把抱住。

荒本流的手抵在佐井平樹的胸口上,稍一施力,他微撐起身體,接著抬頭看著佐井平樹,突地笑了起來。

「吶,平樹,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對於荒本流的笑容,佐井平樹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但對於荒本流說出口的話,他卻微皺起了眉頭。

也不知是無力,還是不想出力,荒本流將身體的重量全壓在佐井平樹的身上,斷斷續續地說起自己的事情,從家計的問題,一直到樂團解散的事情。

佐井平樹只是靜靜地聽著荒本流說話,然後在荒本流失控的流淚時,輕柔地為他拭去淚水。

再次將哭累的荒本流輕放在床上,佐井平樹直盯著他的睡顏。

吶,我是不是又更接近你了呢?

 

一早醒來,荒本流就忍不住想要抱頭吶喊。

他在一個陌生的家,旁邊睡著的人他也認得,正是酒吧裡的酒保──佐井平樹。

天啊!我到底做了什麼啊?荒本流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他知道他給別人添麻煩了,因為他最後的記憶還清晰的停留在他因為樂團解散的事情而鬱悶地狂灌烈酒。

這種事情不用再細想也知道,最後一定是喝醉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佐井平樹要如此好心的帶他回家罷了。

「唔……」

宿醉導致的頭痛沒辦法讓荒本流保持冷靜,但細微的呻吟聲倒是找回了他的注意力。荒本流轉頭看向佐井平樹,後者正睜著朦朧的雙眼、臉神呆滯地直盯著前者看。

「呃,早、早安……」荒本流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他不知道該怎麼向眼前的人道歉才好。

佐井平樹的腦袋在瞬間清醒,他抓了抓頭,才問:「頭痛嗎?」

「呃,有點……」荒本流有些尷尬的回答,他知道他又要給佐井平樹添麻煩了。

「我去煮杯咖啡吧。」佐井平樹邊說邊爬起身,然後在荒本流還來不及說上一句話,便離開了房內。

荒本流不得已,只好呆呆的坐在那,等待著佐井平樹的到來。

雖然等待的時間不長,但荒本流還是打量起佐井平樹的房間。房間被整理得相當整齊與乾淨,書架上擺滿的書籍讓荒本流一陣讚嘆。

「你喜歡看書?」荒本流輕啜了口咖啡,好奇地看著佐井平樹。

沒料到荒本流會這麼問自己,佐井平樹先是愣了一下,才道:「嗯。」

荒本流又喝了幾口咖啡,咖啡的濃郁香味令他的頭痛逐漸紓緩,他忍不住讚嘆道:「好喝。」

對於荒本流的讚美,佐井平樹笑了。

對他來說,沒有什麼事是比看到心上人的笑容還要讓人滿足的了。

沉默地又喝了幾口咖啡,荒本流這才有些尷尬地看著佐井平樹,在對方露出不解的表情後而尷尬的說:「呃,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沒關係,我不介意。」佐井平樹笑著說,手還不忘摸摸荒本流的頭,「有什麼事情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我願意幫忙。」

荒本流只覺得眼眶一熱,有多少年沒有接受過別人的幫助了?

應該說……有多少年沒看到有人對他伸出援手了?

這些年來,荒本流都過得很辛苦,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母親,奈何母親卻生了重病,這令他苦不堪言。

對荒本流來說,母親是他的一切,所以他願意為了母親,就算沒有絲毫希望,他也願意嘗試看看。

然後現在,樂團解散了,而他活到現在,除了唱歌以外就沒有其他的專長,這樣的他接下來又該怎麼辦?

對現在的荒本流來說,儘管事情依舊沒有解決的方案,但佐井平樹的話確實讓他感到一陣溫暖,他想他可以再撐一陣子了。

「謝謝。」這是荒本流第一次對母親與樂團成員以外的人露出真誠的笑容。

 

當初跟老闆說的,「我跟流其實是朋友」這句話,佐井平樹作夢也想不到會有成真的一天。

現在的佐井平樹跟荒本流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荒本流在那之後時常來找佐井平樹,雖然佐井平樹到現在都不曾聽到荒本流拜託他幫助,但至少佐井平樹能知道荒本流的最新狀況。

因為沒有一技之長,所以荒本流去演藝公司試鏡,希望能出道當歌星。

在佐井平樹的支持下,荒本流努力地表現最好的一面,最後終於得到了資格。

在那之後,荒本流開始忙碌於出道事宜,卻也沒因此忘記了佐井平樹。雖然忙碌,但他還是會去找佐井平樹聊聊。

所有事情進行得很順利,荒本流的第一張專輯很快地就問世了。廣受好評的歌曲讓荒本流瞬間爆紅,這讓他變得更加忙碌了。

他們越來越少見面,這早在佐井平樹的預料之中,但他卻怎麼也沒想到,他下一次見到荒本流的時候,他已經變得如此憔悴瘦弱了。

「流!」佐井平樹驚慌地抓著荒本流的雙臂,卻沒想到眼前的人身體一晃,接著便順著倒進他懷裡。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流會變成這樣?佐井平樹的臉上寫滿了憂慮與不安,他看著靜靜地躺在床上的荒本流,要不是胸前還有起伏,他真的會以為眼前的人已經死去。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荒本流昏迷了整整三天,卻仍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佐井平樹曾找過醫生,醫生說過他只是太操勞,可能還加上了一些心理因素,導致他昏迷不醒,但「心理因素」是怎麼回事?

拳頭一握,佐井平樹決定調查清楚。

調查的過程有點困難,畢竟知道的人並不多,但還是成功讓佐井平樹知道了原因──荒本流的母親去世了。

突然失去生活的重心、內心的支柱,導致荒本流的世界崩壞,莫大的打擊令荒本流一蹶不振,這讓他的事業開始下落,最後就演變成了現在的情況。

看著床上的荒本流,佐井平樹一手握著他的手,另一手輕撫著他的臉頰。

「流,快醒來……」他沙啞的呼喚著,現在的佐井平樹非常地痛恨自己,因為他沒能在荒本流失去一切的時候陪伴在他身邊。

床上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但佐井平樹的臉上卻早已佈滿淚水。

「快醒來,不要離開我……」佐井平樹忍不住將臉埋進自己的手心裡,也貼在荒本流的手背上。

不要離開我……佐井平樹不斷說著這句話,最後甚至脫口說出了「我喜歡你」這四個字。

儘管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但佐井平樹對荒本流的愛意卻不曾減少。不能見到荒本流固然痛苦,但對佐井平樹來說,這樣的結果對荒本流是最好的。然而現在的結果卻是佐井平樹始料未及的,這讓他非常後悔當初所做的決定。

這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結果,如果當初他主動開口幫助荒本流,並且向他告白,一切……是不是就會變得不一樣?

佐井平樹不知道,現在的他腦袋一片混亂,完全無法思考。他的腦袋除了後悔還是後悔,已經無力去思考那些關於時光倒流的結果了。

佐井平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荒本流能夠醒來,僅此而已。

「……平樹?」

無力卻帶了點疑惑的叫喚聲讓佐井平樹猛地一驚,他像是受到驚恐般地抬起頭來,就算是看到荒本流微睜的雙眼,他仍舊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流、你!你醒了?」佐井平樹喜出望外,激動地抱住荒本流。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佐井平樹的淚水再次順流而下,他近幾哀求地低喃著:「不要離開我……」

荒本流先是呆愣了好一陣子,然後才緩緩抬起無力的手回抱住佐井平樹。

「好……」

就算母親離開人世,他還有他啊!荒本流的眼眶聚集了淚水,蒼白的薄唇微微地上揚。

「平樹……」荒本流輕輕地說,「我有聽到,你的聲音。」

佐井平樹一時反應不及,呆愣地抬頭看著荒本流。

「我想,我不只喜歡你,我還很愛你。」荒本流笑著說,「所以,我不會離開你的。」

這份愛,早在不知不覺中就來拜訪荒本流了,只是忙碌的生活與生活的重心讓他沒有注意到。

佐井平樹的臉上雖佈滿了淚痕,但他還是掛起了好看的笑容。

「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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