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通電話要芳村功善替他將房間桌上那本小說還給金木研,並告知對方他要再次外宿一陣子的事情,森下月便帶著尚未甦醒的笛口涼子離開二十區。

過去曾在各區遊走的森下月,以十六區的勢力最為浩大,所有在十六區的喰種都遵循他所定制的規矩生活,是個比二十區更加安定,被喚有「伊旬園」之稱的地區。

當然十六區可以管制得如此良好也是有一定辦法的,所有想要進入十六區的喰種都必須接受森下月的推薦信函方能進入,否則除了人類,來路不明的喰種要想強行進入,必定會在入口處直接被守衛殺掉。

他們當然不知道森下月的真實身分,因為一直以來他都是以黑的身分出現在大家面前。而黑的聲望更是讓眾多喰種不敢隨意闖入,因為目前待在十六區的喰種全是經由他塞選過後才放進去的,不但對他皆有極高的忠誠心,就連實力最低都能獨自解決一名上級搜查官,更別提待在十六區的喰種總數有多少,就是CCG要想攻下此區都未必能成功。

換句話說,要藏匿笛口涼子,十六區就是最好的地點。

十六區雖然是連CCG都公認的黑的領地,卻也是個資訊公開的地區,人類可以自由進出該地區,身為人類的CCG人員自然也可以。曾經有CCG派遣特等搜查官進入調查,他們自然一眼就發現負責在出入口監視的守衛是喰種,而容易被喰種辨認身分的他們必定也是守衛密切注意的對象,但他們卻沒想到對方也只是瞥了他們一眼就放他們進入,這讓他們相當訝異。

在到十六區內查看,當中雖然有很多喰種,但每個喰種都有自己份內的工作,而那些忠實執行自己工作的喰種各個散發著超強實力的氣息,沒有工作或做些簡單工作的喰種雖然也能輕易辨認出,但所見之處卻充滿著和平氣息。

這裡是人類與喰種共存的奇特地區。

或許是喰種本身就與人類無異,普通人類要辨認出喰種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CCG的人員卻不一樣,更何況他們是特等搜查官。

然而觀察數天的結果卻是從未見過有人類被殺害,亦或是喰種間互相殘殺的事情發生,他們也發現出入口守衛的真正工作並不是過濾進出人員,而是只針對外來喰種的進入,這個發現讓他們相當訝異。

「你們這麼輕易的放我們進入,難道不怕我們進行掃除?」一名特等搜查官無所畏懼地向出入口的一名守衛喰種詢問。

「十六區是黑所統治的地區,所有喰種都是遵循他的規定,絕不殘殺無辜生命,所以住在這裡的人類才能如此安逸。再說……就算黑不在這裡,在這裡的大部分喰種要解決你們這些『特等搜查官』還不成問題。」刻意加重那五個字的語氣,對方勾起一抹冷笑,卻是讓詢問的對象微微一笑。

即使不做任何事情,他們也能一眼看穿自己的身分,這樣的對象確實惹不起。

從此十六區雖然有進駐幾名搜查官,但也只有CCG的人知道,待在十六區工作根本是天堂,因為他們不需要進行任何動作,就有管理者會負責維持秩序。

森下月依舊一身黑的裝扮,此時此刻卻是在路上稍作休息,他實在不知道笛口涼子究竟何時會醒來,而關於自己救下笛口涼子的事情他也並未向芳村功善提起,畢竟他不確定那個假分身的事情何時會被拆穿,他必須先將人帶到十六區託人照顧,再趕回二十區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反正在十六區的搜查官只是幾名即將退休的特等搜查官,被派駐到此地相當於退休前的渡假時光,只要沒什麼大事,CCG基本上不會動用到他們,更何況誰又想得到救下笛口涼子的會是黑,也就是森下月呢?

再次啟程,就這樣一路趕到十六區,笛口涼子在途中終於清醒過來,見到黑還驚訝了好一會,沒想到搭救自己的竟然是大人物,但在森下月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分後,她才微微一笑,在聽到笛口雛實沒事後更是大大地鬆了口氣。

「現在要帶您去十六區,我會拜託人定時帶食物給您,雛實的事情您也不用太擔心,她大概會被暫時安置在古董吧。」而且研也在,雖然現在根本不可靠……

一想到金木研的實力與想法,森下月根本就想搖頭嘆氣,對方直到現在都不願將自己變成喰種的事情告訴他,他也不好開口告訴對方自己也是喰種,更別提要親自教導對方戰鬥了。但就他的記憶來看,笛口雛實確實是會沒事,現下最要緊的自然是笛口涼子。

「到十六區後請您也別聯絡二十區的人,雖然臨時抓了替身代替,但如果被發現了,有危險的就是您的女兒了。」森下月說得淡然,笛口涼子聽得卻是臉一陣發白。

她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大致經過早已從森下月口中得到說明,也因此清楚目前的處境有多險峻,自然是連忙點頭答應會聽從對方的指示,絕不輕易聯絡二十區的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女兒。

「不用擔心,送您到十六區後我就會趕回去了。」有些彆扭地丟了句安慰話,森下月撇過頭看向別處,看得笛口涼子是輕笑出聲。

「你長大了呢,小月……沒想到你竟然就是黑。」

「……」

以前,森下月曾經受到笛口朝木的幫助,只是那個時候是以森下月的身分受到幫助,所以笛口一家並不知道他就是黑。

因為時常將攻擊他的喰種吃下肚,也因此在一次爆發中,他失去自我、大鬧一場,最後也是在自殘的過程中漸漸讓自己清醒,卻也因此造成極大的重傷。就在他奄奄一息之際,路過的笛口朝木將他帶回去照顧,也因此曾有段時間在笛口家叨擾過。

「朝木叔叔被殺的那天我正好不在,沒能救到他一直讓我很懊惱。」內心的苦澀更加濃厚,森下月臉上的臉色因痛苦而變得有些扭曲。

「小月……」笛口涼子的雙眼有些模糊,趕路的途中實在讓她無法伸手摸對方的頭。

「所以這次,我一定要救您,也會保護好雛實的。」口氣帶著堅定,森下月卸下難看的表情,朝對方微微一笑。

笛口涼子也忍不住微笑了。

「啊……謝謝你,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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