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凌鷹只是看了下鍾燕秋手上的劍,他老早就發現對方那把和盧莫文帶著的是同款式,恐怕就是對方送給青年的吧。

「他有。」

盧莫文看了眼鍾燕秋,邊將自己的那把劍丟給尉凌鷹,邊伸手接過鍾燕秋遞來的劍,道:「行啊,那就不比異能。就像剛才說的,看誰殺得多,還要撿晶核。」

現在晶核都成型的差不多,幾乎每隻喪屍腦袋裡都有,差別在於大小而已。

「好。」對於難度一再提高也沒意見,尉凌鷹答應得爽快。

兩人站立不動,兩小站在兩人身側,一人負責一人的計算,而站在四人中間的鍾燕秋則看了兩人一眼,輕輕說了句「開始」,就見兩人同一時間衝進喪屍堆裡大開殺戒。

外面的人殺得很努力也很絕望,因為喪屍的數量太多,他們看不到盡頭,短時間的高強度戰鬥很容易讓專注力下降飛快,殺了十幾分鐘眾人都有些力不從心,士氣越來越低迷,甚至有不少人已經認為自己就要死在這裡而不甘心。

就在少數人眼眶都有些泛紅,眼看著就要被喪屍攻擊的下一秒,變故發生了。

氣氛突然充滿煞氣,龐大且強烈的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包裹住每個人的肌膚、神經,壓得人喘不過氣,甚至有一瞬間忘了呼吸,心臟也劇烈跳動著,彷彿即將迎來死神的恐懼感讓眾人下意識往後跳開,僅少部分人頂下這股壓力依舊將面前的喪屍殺死。

儘管那些在戰場上後退的行為讓人不齒,卻有不少人因此躲開喪屍的攻擊,逃過變成食物的命運。

眾人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緊張的四下搜尋,卻突然有人發出驚呼聲,眾人紛紛看了過去。

只見後方的喪屍一個個倒下,盧莫文和尉凌鷹兩人手上分別拿了把劍,一左一右如羅剎般在對喪屍進行大開殺戒,手上的劍每揮一次就是一隻喪屍倒下,動作俐落迅速,奔跑的身影也快,瞬間就殺去了大半。

就是那些沒被兩人的氣勢嚇得後退的人都忍不住退開了,與眾人一同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在短短幾分鐘內將眼前所見的所有喪屍通通殺掉,甚至在經過剛殺掉的喪屍屍體的腦袋旁時,也不知兩人各自用了何種方法,直接就將晶核掏起帶走,前進的動作完全沒有因此而有所停頓,直奔下一隻喪屍面前。

當兩人將唯二的喪屍砍下取出晶核時正好站在一塊,就算站在一群屍體中央也絲毫不減半分氣勢,彷彿凱旋歸來的英雄般,讓人景仰與崇拜。

兩人沒有因為眾人熱切的目光而有絲毫反應,反而各自向負責替自己計算的兩個孩子比對數字,他們可是在比賽呢。

「一百八十隻呢。」盧莫文看向負責替自己計算的梅,對方像搗鼓般猛點著頭,還跳到他懷中興奮喊著:「爸爸好棒!」

笑著回抱住懷裡的小傢伙,盧莫文臉上表情笑得柔和。

「一百八十隻。」尉凌鷹向對自己溫和笑著的楊報了自己的數字,後者乖巧的點頭表示正確。

盧莫文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啊,忘記先說平手的話怎麼辦了……」他呆呆的看向尉凌鷹,想了下直接就將手中那裝了一百八十顆的晶核丟給對方。

尉凌鷹也不客氣,二話不說就直接收下了,反正剛才那一大兩小少說也拿了三四百顆晶核,更何況他們是平手,對方還願意將晶核給自己也挺夠意思的。

朝對方點頭表示謝意,尉凌鷹看向自己的副官,對方立刻跑上前來,然後再將命令帶給後面的人,要他們拾取晶核並交由副官平均分配給飛鷹小隊以外的人,至於飛鷹小隊,自然是之後由他親自分配手中的這三百六十顆晶核了。

在對方下令的同時,盧莫文叫一大兩小將剛打到的晶核直接拿出來吸收補充能量,又讓幾人拿些吃喝出來補充體力,尉凌鷹同樣也讓他的人稍作休整一番,這才率領眾人回車上去。

劫後餘生讓大部分的人還有些發懵,直到車子上路了才有不少人紅了眼眶,面對車上那些沒下去幫忙的異能者也更沒好臉色看,眼裡的憤怒滲得嚇人。

待在車上的人哪裡知道方才他們經歷了怎樣的大場面,只覺得他們不過是先下去開路竟然還花了快半個鐘頭,慢得可以。

好在沒有人真的出聲抱怨,不然車內現下恐怕就要引起一場不小的暴動。

相較於大部分軍隊車上的凝重,盧莫文這一車仍舊悠閒,他甚至還藉由剛才的比賽說教:「剛剛有沒有看到我和那傢伙的動作?你們要好好練習,只要能做到像我們這種程度的動作,以後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漫不經心的轉了下方向盤,他又接著說:「邊殺喪屍邊撿晶核的時間有待加強,晶核這種東西以後只會越多人眼饞,不事先撿起來留給那些跟在後面的縮頭烏龜,事後一個翻臉帶著晶核跑了,你們還要哭著去把人追回來殺了搶回來,太浪費時間了。」

「噗!」

盧莫文「嗯」了一聲,不懂通訊器怎麼會突然發出聲音。

將對方的話一字不漏聽進耳裡的副官表示欲哭無淚,大哥你帶小孩的方式怎麼這麼另類,竟然連殺人這種事都跟小朋友說,理由還是浪費時間!

這個世界他已經看不懂了,副官覺得心累感不愛。

副官也看到自家隊長在自己不小心噴出聲前已經打開通訊器,所以知道對方那聲語帶疑惑的一聲是因為聽到自己的聲音,他只是一臉無辜的看著尉凌鷹,卻見對方根本看也不看自己,直接就淡淡開口:「你的通訊器沒關。」

「哎!」盧莫文搔了搔頭,他剛剛想著有機會讓一大兩小練一下身手,根本沒將通訊器帶在身上直接就下車了,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有沒有關,看來剛才自己的話全給對面的聽進去了。

不過盧莫文臉皮也特厚,更何況他根本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問題,反應倒也淡定,甚至還開玩笑地回了句:「沒關係啊,順便教育一下你的隊員,小夥子都不錯呀,不像其他人被嚇得退開,還傻站在那等著被喪屍咬。」

方才的比賽中盧莫文也只是瞥了眼外邊的人,就看到不少人因為他和尉凌鷹的殺氣往後退開,只有少數幾人仍在對付喪屍,而那些人幾乎全都在第一台軍車上,他猜想應該都是飛鷹小隊的人。

飛鷹小隊的人聽了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要不是已經習慣自家隊長的威壓,當時也頂不住那種氣氛,腿都軟了好嗎!

最重要的是,看看尉凌鷹,不要說他戴著副眼鏡讓人看不到他的眼睛,用膝蓋想也知道他眼裡絕對沒有流露一絲讚賞還願意施捨的看他們一眼表示激勵,他甚至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妥妥的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一想到他們當時要是真的退後了,恐怕迎接他們的也不是自家隊長的冰冷眼神,而是會死人的訓練加倍!

對面的是好爸爸,在心目中也是他們的好教官,求換人!

看他們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內心在想什麼,尉凌鷹還只是讓他們做些基本訓練,要是知道盧莫文訓練人的方式是直接將人丟進喪屍堆裡,大概會直接痛哭流涕的直接回頭抱他的大腿求留下吧。

他們不知道,尉凌鷹卻知道。他沒有說話,只是墨鏡下的眼裡流過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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