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仔不貴載

「明天？」楊梡質疑地看著鍾小燕，「就這樣毫無計畫的出去只是送命，妳想死嗎？」

面對楊梡有些不滿的語氣，鍾小燕只是搖了搖頭，「你先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楊梡沉默了，鍾小燕這種找死般的態度讓他有些生氣，奈何現在的她貌似不打算多做解釋，他也只好乖乖照她的話去做，告訴她他所知道的一切。

然而實際上，楊梡就出去這麼一次，除了喪屍和那隻移動速度很快的蟲怪之外，他什麼也沒遇到。更何況除了那次無意中放出能力攻擊那隻蟲怪之外，他根本沒有真正的實戰經驗。

要說明怪物的種類，他也知道的不多，頂多就比鍾小燕看到的多了一點，因為他比鍾小燕要早上許多接受末日到來的這個事實，觀察窗外的動向對他來說是必須的。

由楊梡遇到的蟲怪，和鍾小燕看到的蟲怪來看，不難推論出蟲怪有很多種。再加上鍾小燕這次看到的大蜘蛛怪物，就算抱持著「什麼樣的怪物都有」的想法似乎也不奇怪。

而在這些天裡，那些在外遊蕩的人類大部分都只有被吃掉的下場，實際上看到有人使用能力幹掉怪物的情況只有一次，而那一次更是給楊梡莫大的衝擊。

那是一位有著一頭黑色俐落短髮的男人，遠遠看去，楊梡其實看不清楚對方的年紀，但那有些壯碩的身材不難看出那人在末日前的鍛鍊，所以對於男人這般勇猛並不意外。

意外的是男人竟然可以將自己的能力搭配在戰鬥上，並且運用自如，三兩下就打敗了那隻蟲怪，留下那巨大的屍體瀟灑離去。

那時，是末日發生的第五天。

如果說特殊能力是末日發生後少數人能得到的能力，那麼那個男人僅花了短短五天就能對付那些怪物，在蠢的人都看得出那人的強大。而那場戰鬥也給楊梡留下極深的印象，事後再看到其他蟲怪啃食那隻男人打死的蟲怪屍體，但卻留下少部份不吃後，楊梡更是知道蟲怪其實是可以吃的。

「像這樣遠遠觀看其實觀察不到什麼，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鍾小燕點點頭，她本來就有楊梡那邊的資訊不多的認知，但讓她感到意外的是他已經看到有人使用能力戰鬥了。

這是一項非常重要的資訊，就現況來說，看過別人使用能力戰鬥的楊梡有著極好的優勢，只要勤奮練習，他就能戰鬥並且存活下去，至於鍾小燕……

鍾小燕看了楊梡一眼，隨即抬手微微一笑，一顆小顆的火球漸漸地凝聚在她手裡，楊梡震驚地看著她，一時片刻說不出半句話來。

「妳……」從震驚中回過神，楊梡卻只吐出了這麼一個字，鍾小燕當然知道現在的他需要一個解釋。

或許是因為楊梡救了他，鍾小燕也不隱瞞，坦白道：「其實我國三畢業的時候出了場車禍，非常嚴重的車禍。那場車禍奪走我所有記憶，雖然到現在都沒有想起以前的一切，但是我有一個好父親。」

「那場車禍雖然奪走我所有記憶，但我卻意外的發現我多了這項能力。」鍾小燕手一收，火球也跟著消失無蹤。

「我相信在末日發生之前，只有我有這種能力，所以我一向很低調。」

「也就是說，妳已經能運用自如了？」

「……如果你是指用這個能力煮飯，我想是的。」

「……」

鍾小燕打趣地看著楊梡一臉無奈的表情，隨即輕笑幾聲，「因為我一直都有在練習劍道，我想就算我們明天就出去，應該也是有一定的機會可以活下去。想要活下去，也必須要增加更多的戰鬥經驗，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出去，我這麼說沒錯吧？」

「嗯，想要在短時間內學會戰鬥，實際上戰場就顯得快多了。」

「所以說，既然我們都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明天就出發也沒什麼問題。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該去哪裡？」

這個世界，還有安全的地方嗎？

楊梡沉默了一會，鍾小燕見他似是在思考著什麼，便不再開口說話。鍾小燕的判斷也很正確，楊梡確實是在思考些什麼，而且沒多久便給了她一個解答。

「朝北去吧。」

「北上？」鍾小燕不解地看著楊梡，不懂他要北上的根據何在。

「嗯，那個殺了蟲怪的男人好像就是往北方走，南方的路則是毀了，要想南下還得先去東邊的城市。就現階段來說，我想照著那個男人的方向走，說不定還能遇到他，我們活命的機率也就相對提高。」

「說得也是。」楊梡此時此刻冷靜的分析讓鍾小燕升起了一絲佩服，換作是普通人，或許會打算繼續留在這苟延殘喘地活下去。幸運一點，或許可以遇到有能力的人來搭救；衰一點，就被闖進建築物裡的怪物給殺死。

然而楊梡卻在她提出明天就離開的要求沒多久，立刻就決定出他們的方向，而且還是個能提高他們存活率的方向，鍾小燕知道，要是沒有楊梡在，她想她會憑著感覺隨便亂走，最後橫死街頭也不一定。

很顯然的，雖然他們人數極少，但未來還是有可看性的。

「既然決定了，先把東西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出發吧。」鍾小燕站起身，決定先來到處看看這間房子還剩多少可用的東西，畢竟被帶到這裡直到現在，她都不曾出過房門。

大概是看出鍾小燕的想法，楊梡隨口道：「除了食物跟刀之外，就沒什麼東西了。」

「連醫療用品也沒有？」

「嗯，這家人挺謹慎的，能用的東西都被帶走了。」

「那好吧。」鍾小燕放棄探索的念頭，眼光在這時注意到一旁的電視，這讓她好奇地問：「現在電視還有得看？」

「……我不知道，現在還不知道那些怪物是怎麼探查我們的，所以這幾天我都沒看電視。」

為了不被外面的怪物發現而不發出多餘的聲音嗎？鍾小燕理解的點點頭，既然決定明天再走，那她想現在還是不要做些對他們不利的事情比較好。

「妳對殺死那些怪物很有把握？」或許是出於好奇，亦或是試探，總之楊梡就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鍾小燕並不意外，也不迷茫，她很快地便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沒有殺死怪物的把握，只有活下去的把握，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