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是要拍攝三人的戰鬥場面,楊煥和楊蕭蕭配合得天衣無縫攻打邵煜,一時半會卻也奈何不了對方,最後一個倒退被對方尋得時機逃跑,氣煞二人。
三人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綁好威亞後,為了讓第一次吊威亞的薛子墨適應,袁導還特地讓他吊起來活動活動,這才在確認一切準備就緒後開始拍攝。
「Action!」
「魔頭,今日此處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楊煥大喊一聲,舉劍就朝邵煜飛身而去,一旁的楊蕭蕭也跟著自己父親一起攻上,絲毫不覺他們二對一有多卑鄙。
邵煜其實也不介意,他舉劍擋下楊煥的攻擊,手一施力使其轉動,輕鬆接下而後迎來的楊蕭蕭的攻擊,接著抬腳一踹,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個俏姑娘狠狠踹飛出去。
「蕭蕭!」楊煥驚呼一聲,氣憤的舉劍朝邵煜開始一連串猛攻。
楊蕭蕭畢竟武功不高,被這帶了十成力氣的一腳踹得身受重傷,一時半會連起身都困難。
邵煜見時間差不多了,順著楊煥的攻擊往後飛去,在拉開距離的同時準備趁著對方尚未收力無法進行下一個動作而抓緊時機離開。
只要他退開,這一段也算拍攝完成了。袁導很興奮,也很激動,因為這一幕有望一次過,但上天卻向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只見拍攝畫面上飛得半高,本應勾唇微笑著撤退的薛子墨突然蹙起眉頭,就在袁導有些氣憤的準備喊卡時,就聽見身邊此起彼落的驚呼尖叫聲響起。
薛子墨的威亞斷掉了!
耳力超群的他早在聽到細微聲響的下一秒就知道不妙,這才會有方才蹙起眉頭的一幕,所以現下在一連串斷裂聲響後,身體開始快速下墜的當下,他的表情早已恢復開始的淡定,與下面惱人的尖叫和眾人驚慌的場面形成強烈對比。
這是因為薛子墨方才吊的高度差不多有一層樓高,下面又是堅硬的地板,這一摔沒摔斷腿恐怕也得受不小的傷,底下人看得那叫一個膽戰心驚,除了尖叫他們根本不知道還能幹麻。
江易的心也在瞬間被吊得老高,覺得心臟似乎在下一秒就能爆出來,但見自家藝人臉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心境竟莫名平靜下來。
距離江易不遠的梁陽煦原本也因為這突發狀況而嚇得起身,心臟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著,他覺得就算下一秒看到自己的心臟跳出來也不奇怪,但無意中瞥見薛子墨的經紀人江易淡定的表情,腦海瞬間浮現什麼陰謀論,然後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薛子墨冷著一張臉,伸手一掐將身上已經毫無作用的殘線扯斷隨便丟棄,接著運轉內力讓自己輕巧落地。
不得不感慨他非常有先見之明,有系統在身,他買的自保能力還能普通?呵呵噠,武俠片什麼的,就是什麼都沒有他也能自己上!
薛子墨安然無恙的落地了現場仍舊一陣沉默死寂,直到冷著張臉一臉寫著「我很不爽我不拍了」的魔教教主瞥了眾人一眼冷哼離去,眾人才終於回過神來。
「卧槽!剛剛的有拍下來嗎!」某大導演。
「靠靠靠靠靠!是魔教教主啊!」某攝影師。
「啊啊啊啊啊教主我要給你生猴子!」眾犯花痴女。
「卧槽!只有我覺得就算被教主壓也沒關係嗎?」某被掰彎男。
「不不不你不是一個人,卧槽教主你缺腿部掛件嗎?會暖床的那種!」某同樣被掰彎男。
外面人是如何激動,換下衣服的薛子墨卻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正陰沉著臉坐在鏡子前,剛進門的江易看到都忍不住一愣,卻還是不動聲色的帶上房門。
「有人要害你?」江易的語氣帶了點不確定,但回想方才出事時對方臉上的淡定與現下的憤怒反應,他想也許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接連做了幾次深呼吸,薛子墨平穩自己的怒氣,這才看向鏡子裡那個站在身後靜靜等待自己回答的男人。
「嗯。」回答的依舊淡漠,彷彿剛才隱忍爆發的人不是他。
「你知道是誰?」江易面露狐疑。
「大概知道。」
「誰?」
「也許是一個想吃下薛氏的小子?」薛子墨笑了笑,他知道那個便宜弟弟的手段,畢竟前世也見識過了,而且還直接讓他丟了條命。
「你不是不要薛氏了?」突然意識到不對,江易又問:「你不是獨生子嗎?」
輕輕瞥了對方一眼,想來對方確實早已猜測到自己的身份,現下反應如此平淡也是情有可原,薛子墨輕輕一笑,才淡淡地說:「你以為能養出我這種兒子的男人對自己老婆又有多忠誠?」頓了一下,他又道:「哦,是養出我這種冷血無情的個性,不是賺錢能力。」
「……」
看著江易一臉吞了屎的表情,心情因此而有些好轉的薛子墨又笑了,便順口回答對方前一個問題:「我確實不要薛氏,但我可還沒說呀。」
江易的心情有點複雜,看著青年一派輕鬆的笑臉,他忍不住感慨:「你真不像個孩子。」
「你不懂。」薛子墨優雅的站起身面向男人,語氣清冷平淡:「在那裡,像個孩子只會死得更快。」接著邁開長腿越過對方,開門離去。
江易先是被對方的話震撼得呆愣在原地,等門關上了才回神趕緊追上,還不忘掏出手機和導演請假,畢竟方才才發生這麼危險的事情,雖然薛子墨本身沒受什麼傷,但袁導還是爽快的大手一揮放他幾天假,並承諾必定會對這件事給出個交代。
一旁的走廊上,一道修長身影緩緩走出,梁陽煦眼神複雜的看著薛子墨離去的方向,最後轉身走回片場。
袁導說會給個交代,但其實薛子墨並不是很在意這件事,畢竟他現在可是體內蘊涵內力的武功高手,對現在的他來說要應付那些個突發狀況實在不成問題。
更何況如果威亞的事真的是那個便宜弟弟做的,相信他一定會把痕跡清除得乾乾淨淨,不會露出絲毫破綻的。
薛子墨也不打算通知薛父他不要薛氏,畢竟有人噁心他,他當然要噁心回去,禮尚往來嘛!
「聽說你在片場出事了?」放假第一天就接到紀成文的慰問電話,語氣還夾帶著擔憂,聽得薛子墨忍不住輕笑出聲,這一笑電話那頭立刻就知道好友絕對沒出什麼問題,一顆懸著的心瞬間放下。
「你在劇組裡安排了人?」
「當然,說好了接管紀家帶你飛。」聲音還帶了點得瑟。
「但是半個多月了你卻還沒處理好。」
「……」說好的做彼此的好朋友呢?不帶這樣打擊人的!
「我沒受傷。」他知道對方已經從自己人口中聽到事發經過,怕是擔憂自己還是受了傷,這才打電話來詢問的吧。
「那袁導還給你放這麼多天假呀?」知道對方沒事就直接損起來了。
說起來紀成文現在由於多年裝二貨的緣故,哪怕在薛子墨面前原形畢露也依然改不了二的習慣,這讓他覺得有些好笑,有趣之餘也懶得提醒對方,畢竟以後的紀成文可是比自己還不苟言笑的貨,無趣的很呢。
「嗯,我會回一趟薛家。」
「……你要回來?」頓了一下,語氣又低沉了幾分,略帶陰沉的問:「是薛家人幹的?」
「八九不離十吧。」
房門在這時被人敲響,薛子墨隨手將錢包、護照等必要物品收進口袋,連行李箱都沒拿就直接開門,不意外地看見門外站著的江易,便一身輕鬆的和對方離開,看得後者都忍不住嘴角抽搐。